我愛秋天,更愛家鄉(xiāng)秋天那個季節(jié)果實累累的紅柿子樹。
我的家鄉(xiāng)在芝川鎮(zhèn),這里是韓城糧食生產(chǎn)基地,柿子樹不是很多,但無論在旱梁上,還是溝底,無論是田間,還是地頭,都能看到零零星星的紅柿子樹,棵棵紅柿子樹構(gòu)成一幅美麗的田園鄉(xiāng)野風(fēng)景圖。
裊裊春風(fēng)吹來,萬物欣然睜開了眼,細雨如絲,大地貪婪地吮吸著春的甘露,遠遠望去,這時候的紅柿子樹,彎曲的新枝泛起了青綠。等到四月中旬,葉芽初露,暖暖陽光雨露,讓那些葉芽慢慢放大,待到新麥飄香,點綴在樹冠間朵朵淺橘黃色的四瓣形小花悄然開放,碧綠柿葉襯托下,嬌嫩亮麗而嫵媚。
柿花飄落綠柿成長間,掉落的柿花撿起,用大人們納鞋底的線繩穿成大圈當(dāng)項鏈,小圈作手串,常常是女孩們最鐘愛的玩物;而因營養(yǎng)不濟提前下崗的小柿子,則成了男孩們引以為傲的“美食”。
中秋時節(jié),那些紅柿子樹漸漸由青綠慢慢變黃變紅。家鄉(xiāng)的柿品種不是很多,最常見的是“豬娃柿”,這種柿子經(jīng)過霜煞,放在陰涼處放一段時間,變軟了就可以直接食用,很甜很甜,是大人小孩們的最愛;有較大一點的柿種,扁平的直徑約10厘米左右,我們都稱之為扁柿,這種柿子不可以直接食用,需要用溫水漤。漤柿子的水溫要控制在40度以下,溫度過高漤出來的柿子很澀,很難吃。這漤柿子很講究的,一般在晚上漤,首先要把柿子倒在水溫適中的大鍋里,用手不斷翻攪,五分鐘后,蓋上鍋蓋捂住,隔上兩三小時,用手試探看水是不是涼了,如果水溫過低,就需要加溫,大人們往往為了漤出好吃的柿子,要熬到很晚才歇手,經(jīng)過大約十二小時,就可食用了。
秋分種麥前后,隨大人們到地里干活的小孩們,得空兒就在溝里轉(zhuǎn),他們爬上柿子樹枝,把看上去透亮的柿子都給摘下來輕輕放入筐中。樹梢上摘不到的,則會把身子靠在旁枝上一拉一拽使勁搖曳,非得摘到那又紅又亮的軟柿兒。享受美食時,除了直接食用外,有的將柿子醬擠出來夾到饃里吃,別有一番滋味;把柿子醬和在面里蒸成柿子饃,則是大人小孩的最愛了,吃上柿子饃,比現(xiàn)在就大魚大肉都有滋味。
柿子另一種吃法就是釀醋。這柿子醋可是上等極品,吃飯時食用,可以起到軟化血管降低血壓的功效。釀醋時要非常注意制作方法,一般不得用水洗摘下來的柿子,但柿子蒂得去掉,用鐵器取蒂是不可以的,這樣會造成釀的醋變黑無法食用,必須用竹簽等木制品取蒂,取完蒂后將柿子放在瓷質(zhì)瓦甕中,封好口,放在溫度適中的地方,不能太熱也不能太冷,基本在每年的二月二前后,就可以嘗到美味的柿子醋了。
其實,柿子還有好多吃法,像柿餅呀、柿子卷呀、柿子酒呀什么的,反正那時候,只要是柿子做的,大人孩子們都喜歡。隨著時代的發(fā)展,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,家鄉(xiāng)的柿子樹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,鏇柿餅、打酒、捂醋那特有的勞作場面了,只能成為遙遠的回憶了。
我愛家鄉(xiāng)的紅柿子樹,因為它記憶著我童年美好的回憶,見證了家鄉(xiāng)父老鄉(xiāng)親質(zhì)樸的純情,更是因為它象征著家鄉(xiāng)人民的生活如紅柿一樣必將紅紅火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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