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木蟄伏的冬天,皚皚白雪覆蓋住山頭,蕭瑟的氣息依然占據(jù)主流,希望還在土壤中沉沉睡著。一切看著是那么孤獨,像山上的石頭獨守著亙古的寂寞。然而,有那么一個日子,驚艷時光,溫暖歲月,它的到來讓美好睜開了眼睛,迸放萬丈光芒,給人生以鮮明的記憶,讓人不忍遺忘,久久回想。這個日子就是小年。
北方人的小年是臘月第二十三天,有為新年預熱的意思,也可以說是新年的“彩排”。小年也是中國的傳統(tǒng)節(jié)日,雖不如春節(jié)那般隆重,卻也有獨特的氣質(zhì)。推開記憶的門扉,小年的種種如潮水般涌來,我是時間的看客,一遍遍撫摸著那些關于小年的記憶。小年,往往帶著喜悅的脾性,披紅掛彩而來,為新春率先營造紅火的氛圍,而這份濃郁的氛圍來自掃塵的火熱。
過小年有掃塵的習慣,掃塵也就是大掃除。這一天一大早,人們就要開始收拾房間,對角角落落進行打掃,如果天氣晴朗,還要把被褥衣物搬到太陽底下晾曬,把桌椅板凳等家具用清水擦洗,目的是徹底掃除家中的灰塵,去除霉氣,以嶄新的面貌迎接春節(jié)。每年這個時候,勤勞的母親都會在晨光熹微之際就開始忙碌起來,掃掃庭院、擦洗家具、晾曬衣物,等這一切結(jié)束,恰是日上三竿,天地清明,緊接著就要開始準備這一天最隆重的活動——祭灶。
祭灶是小年里最為重要的事情。祭灶祭的是灶王爺,記得小時候母親對我說,灶王爺是玉皇大帝派到人間負責管理灶房的神仙,臘月二十三是他上天匯報工作的日子,他會向玉帝稟報這家人的好壞。因此人們十分重視“灶王爺”,我們老家差不多家家都設有“灶王爺”的神位。
我家“灶王爺”的神位就在廚房的北面,“灶王爺”的神位前常年供奉著糖果和五谷。年幼時,灶王爺在我眼里就是一個憨態(tài)可掬的老頭兒,他雖然穿著官服卻一點也不威嚴,好似隔壁家那個胖胖的爺爺,和藹可親。母親說灶王爺是神,不能褻瀆,要好生供奉才能保佑一家人吃飽、吃好。在母親的教導下,我逐漸心生敬畏,也學著母親一樣對灶王爺畢恭畢敬。小年時,母親會虔誠地給灶王像前的桌案上小心地供放祭品,帶領我們給灶王像鞠躬。除了更換祭品和鞠躬,還有一個必不可少的環(huán)節(jié)就是給灶王爺?shù)淖齑侥ㄉ弦恍┨菨{,希望灶王爺能為我們家美言幾句。祭灶后,舊的灶神像就要被換掉,象征著送灶神上天,新的畫像取而代之。祭灶寄托著人們對平安順遂的生活的希冀,恰如人們過小年也是在祈求生活的美滿。
小年是新年的前奏,是親人守望游子的窗口,是希望放飛的碼頭。小年款款而來,自然虔誠以待,盼來年風調(diào)雨順,愿人間溫飽自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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